蛋糕店靠近海边,我们找到了一处室外座位坐下。我向服务生要了一大堆蛋糕,它只是好奇盯着菜单发呆。
今天下午的菜单是免费红茶和日光浴。
【下午茶?下午茶是什么。】
它问道,我翘起二郎腿。指着她背后的海洋尽头。
【下午茶就在那边。】
它起身转过头,朝着海洋尽头望去。川尾就是它,它就是川尾,它们永远不会再重合。
红茶和蛋糕摆满了桌子,它回过神转头坐了下来。望着蛋糕发呆,单手拿起叉子。直接把蛋糕送到嘴边,眼睛一寸不离地盯着我。
【香甜的味道。这就是蛋糕?】
它说道,接着下一块。它嘴边沾满了奶油,邻座的其他人并不太喜欢它的吃相。
【味道如何?】
【很好,谢谢你,阿迪贝。】
它放下叉子,抬头望着我。接着埋头,继续吃。
【你的同类已经追着你来到地球?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救下藤崎。】
【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,宿主并不会死去。只有我们才更了解自己的同类,知道它们的弱点,喜好。】
它起身,站起来,坐在我临近的座位,而不是在桌子对面。
【好吧,我明白了,也就是说,现在我们周围说不定还有许多...倒霉蛋,我是说像藤崎那样。】
它微微摇了摇头,双手齐放。这些东西为什么来到地球,如果不是为了消灭人类,它们为什么会
...
【战争结束后,找到穿梭机,我就能回到母星。】
【原来你们也有战争?我以为战争只有人类才会有,没想到率先掌握星际航行技术的你们,也会互相争斗?】
不算太糟,不算太好。把它拉到这儿,总比放着让它到处寻找猎物要强。
【我们的探测装置很早就到达地球,那时候地球还只是一颗极寒星球。】
【探测装置?你随身带着那种东西?!】
它抬起手腕,在手腕上轻轻点了点。一张硕大的全息影像图将我们包裹在其中,这是地球的全息影像。我甚至能看到祖国的最高山峰,还有细微精致的城市街景,熙然的人群。以及所有航班路径信息。
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吃惊转头望着它,它只是默默地望着全息影像。然后她再次抬起手腕,全息影像消失。
图像跟随着它的瞳孔,很快,画面飞速切换。我看到了非洲大陆,美洲大陆,亚洲大陆。甚至还有太平洋上那些不为人知的无人岛。
接着她双手抬过头顶,指向东方。我和周围的人惊呆了,我们纷纷放下手里的餐具。站起身,围在全息图像周围。
图像中,我们冲出银河系。我们从无数恒星周围经过,紧接着它变换了方向。视角停留在了冰河时期的地球。无数星际穿梭机将地球紧紧包围。
每一搜飞船周围,都被无数火团包围。它们像是在防御着某种东西的进攻,一场大战正在大气层上空飞速上演。
【这尼玛,太酷了。】
我赶忙站起身,拿起它的手腕。上面没有任何机械装置的东西存在,除了川尾同学平时戴着的电子表外。
我闭上眼,深呼吸,再做一次,深呼吸,然后倒数到零。我被震撼了,原来这怪物没有骗我。它说的都是真的,它们早在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之前,就已经掌握了星际航行技术。
【你在做什么。】
全息图像消失了,周围的人一阵猛的欢呼喝彩。甚至有人愿意花高价买下它的那套投影设备。
【没什么,我刚刚只是因为屁股太肥了,无法控制重心,这只是一个自然的,重力现象。】
【我可以多吃些蛋糕吗?】
它重新坐回到椅子上,我没有任何迟疑,吃蛋糕总比捕猎人类要强上百万倍。我又问服务生多要了一些蛋糕,它嘴边沾满各种颜色奶油,叉子精准命中桌上每一块点心,风卷残云。
【你第一次用叉子?】
【恩。】
【好吧,吃完东西。我差不多就回去了,时间不早。】
对于我而言,今天是轻松的。古久间的决斗是我这几天面临,最轻松的破事儿。进食结束后,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毛巾。替它擦掉嘴边的彩虹奶油。
【阿迪贝,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这个女人的吗?】
它抬起望着我,眼神空洞而神秘。红色的光晕在她眼中来回翻转,像是在看着猴子。
【呃?什么意思。】
【这个女人,太没眼光了。】
它轻轻放下叉子,坐在椅子上。微微转头望向我。
【这个话,你已经说过两次。川尾她一定是这么想的,没错吧?】
我起身准备付钱,它死死拽着我的袖口。
【我现在并不是在传达川尾的意志,而是在向你传达我的意志。我就是我,和这个女人的意志没有任何关系,你要明白这点,我认为你身上具备大量这个女人,所看不到的价值。】
【呃,好吧,所以这就是你们盯上我的原因?】
【不你错了阿迪贝,我们之所以会承认你的价值,并不是因为你本身存在多大的价值,而是在于,能够帮助我们回到母星的人,在这个星球上,只有阿迪贝你一人。】
海风轻而白,太阳正一点点退回到海岸线。
它站在我面前,头发被海风吹散。吸引我的是它的眼睛,深红,深邃,幽暗闪烁着赤红火光。里面究竟是空洞无物,抑或几乎拥有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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